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閆羽

自3月9日，意甲成為第一個因新冠疫情正式停擺的歐洲五大聯賽，整個歐洲足壇的“停滯時間”到現在已經持續了有一個多月。在這期間，有人聲討過各聯賽的要錢不要命，所謂的球員減薪話題也一直在帶來爭論。然而在所有人的內心深處，最讓人掛念的問題恐怕還是“比賽何時能夠重開”。就此歐洲各國最近也有一些新動向，包括德甲、意甲和英超等等都傳出了模糊的“復工時間安排”，有種再忍忍或許就能等到黎明的感覺。

可惜“計劃”雖然是有了，能不能實現依舊是個大大的疑問。

最遲6月復工？

早在一周之前，包括拜仁、沙爾克04在內的部分德甲俱樂部就已經恢復了“正常訓練”，雖然是以分小組保持足夠間隔的特殊模式，但還是足以向外界釋放出一個樂觀的訊號：歐洲已經有球隊在準備正式復工復產了。而同樣是在上周，德甲聯賽CEO賽福特也曾經對外宣稱，他們正在與德國政府協商，計劃著在5月初就重啟聯賽，這樣便可以趕在6月結束之前“關門”踢完本賽季的剩余場次。

不光是德甲，在歐洲最早迎來疫情大爆發的意大利，意甲據稱也已經有了大概的復工計劃。雖然并沒有相關人士公開站出來透露聯賽重啟的大致日程，但意大利足協主席最近在接受媒體訪問時的表態還是足以說明一些問題：“我們會（重新）開始的。我希望5月初所有球員都能接受檢測并確定都是陰性，然后訓練就能正常開展。”按照這位主席的說法，足協現在并沒有定下具體的最后期限，但準備把本賽季剩余12輪全部踢完的打算也還沒有改變。而照此推算，意甲的重開應該是在5月底。

至于西甲、英超和法甲，相對而言沒有前兩者那么樂觀，但也還沒有放棄爭取踢完2019-20賽季。其中西甲主席特瓦斯在上周曾公開表示，聯賽重開最快也要等到5月28日以后，而在4月26日之前，各俱樂部也不應當恢復訓練。英超方面則有一些傳聞，比如《每日郵報》就聲稱各俱樂部已經開始要求球員做好在5月底恢復訓練的準備，有種“聯賽預計在6月重啟”的暗示。而法甲的重開日期目前有3種說法：6月1日，3日以及17日。而根據《隊報》的報道，6月17日的可能性不小。在重新啟動之后，所有法甲球隊需要平均每三天踢一場比賽，這樣才能在7月25日之前結束常規賽季，升降級附加賽則會定在8月2日。

專家繼續悲觀態度

看著這些日期，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但至少能夠代表2019-20賽季依然有順利結束的希望。可現實并不一定會跟著希望發展，尤其是目前全球的疫情形勢依然十分嚴峻。就在本周三，德國總理默克爾在與各州州長商議后達成一致，宣布將目前在該國境內實施的禁足令延長至5月3日，同時還決定在今年8月31日之前停止舉行一切大型活動。此決議并不代表德甲重開將要等到9月，畢竟聯賽重啟計劃一直都是準備空場比賽，但由于德國禁足令的再度延長，相信德甲爭取的正式復工時間也必將從“5月初”改為“5月之內”。

其實在如何恢復聯賽的問題上，歐洲各國早就達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要想搶時間盡量減少損失，閉門比賽是唯一的選擇。但這個唯一的“解決辦法”也不是包治百病的靈丹妙藥，就算謝絕了現場觀眾，各大聯賽想要重開也未必安全。當然像英超和意甲也曾經提出過“集中比賽”的思路，考慮把所有球隊“隔離”在中立場地。就此《泰晤士報》曾透露英足總愿意貢獻出溫布利大球場和圣喬治公園的國家足球中心；《共和報》也曾宣稱意甲有可能全部挪到情況相對較好的意大利南方舉行。

但這樣就能徹底杜絕傳染了么？醫學專家的看法是“球員或許需要宇航員級別的隔離”。首先，所有球員必須經過檢測，確定他們不會成為傳染源。然后，不單是比賽，球員的日常生活也需要嚴格保持隔離狀態，以避免中途受到感染。另外還有相關的工作人員，負責維護球場的，負責轉播的，負責運送球員和物資的……統統都要確保安全，否則就是“一點開花全體受罪”。而這單聽上去就是一項極為復雜的工程。

正因為如此，意大利的衛生機構在看待球員復工的問題上一點都不樂觀。本周，意大利國家衛生院傳染病部門的主管吉奧瓦尼·雷扎就表示：“作為一名羅馬球迷，我的呼吁是取消賽季。而如果我必須從技術角度給出意見，那仍然非常的不樂觀。我相信科學技術委員會也將同意我的意見。”這一言論隨后遭到了拉齊奧俱樂部的強烈抗議，后者認為科學家不應該以球迷的身份“帶節奏”，但雷扎的觀點還是得到了包括都靈主席卡伊羅在內的不少人支持。

腰斬計劃已在開展中

“雷扎博士是對的，在5月份重開賽季根本就不可能。”按照都靈主席的說法，他更相信數字，也認為現在更應該科學家們說了算。不過注意，如果從情感上來說，卡伊羅其實也很急切地期盼著意甲能夠盡快回復，因為他不僅是都靈俱樂部的主席，也是RCS傳媒集團的大股東，后者旗下的《米蘭體育報》等媒體在意甲停擺之后也是度日如年。

那么，有沒有從情感上也已經不指望聯賽恢復，而更加希望賽季取消的“反對派”呢？毫無疑問這股勢力早就存在，而且最近還有抬頭的趨勢。在五大聯賽停擺初期，成績不理想的法甲里昂和英超西漢姆就都曾經鼓吹過“作廢論”。雖然他們的觀點很快被批評聲淹沒，但隨著疫情在全球的持續惡化，以及各種復雜問題的陸續被擺上臺面，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俱樂部愿意考慮腰斬聯賽。

據《泰晤士報》爆料，英超已有半數球隊認為6月底是最后期限。“踢不完就拉倒”，有此想法的原因之一是球員的合同不好解決——英國法律并不支持國際足聯的“指導意見”，那些6月30日合約到期的球員也就不能被逼繼續為老東家效力。而在英格蘭的隔壁，蘇格蘭職業足球聯賽則已經通過了一項決議。經過所有俱樂部投票，蘇格蘭第2、3、4級聯賽的2019-20賽季已經提前結束，冠軍和升降級球隊由已結束的比賽分數來排定。至于蘇超，腰斬賽季的決定相信也會在近期之內宣布。

由于大都背負著巨額的轉播合同，歐洲大聯賽在堅持恢復賽季的意愿上相對要更強一些。但即便如此，《馬卡報》日前依然爆料稱西班牙足協已經提出了一種預案：若西甲剩余比賽取消，目前聯賽積分榜前四的球隊將取得下賽季歐冠資格。等于變向承認了他們也已經開始考慮腰斬方案。而對于一些小的聯賽來說，果斷腰斬則意味著安全可以得到更多保障，麻煩也能少一些。在本月初，比利時職業足球聯盟就曾發布公告，建議該國頂級聯賽比甲就此結束，并授予布魯日為聯賽冠軍。

如此建議曾引來歐足聯的警告，后者威脅腰斬聯賽可能會導致比利時失去歐戰資格。目前比甲的正式決議也尚未作出，因為還需在4月24日投票表決，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未來一、兩個月疫情沒有好轉，歐洲各國聯賽無法在今年8月份結束2020-21賽季，那歐足聯最終也應該會作出讓步。

這里還有一個讓人心酸的事實：盡管荷蘭足協有打算在6月19日恢復聯賽，但他們的復工計劃卻沒有得到積極的支持，據稱包括阿賈克斯、埃因霍溫和阿爾克馬爾在內的幾支強隊都曾表示反對。原因？其一當然是出于安全的考慮，其二則正如阿賈克斯技術總監奧維馬斯所言：“我們荷蘭并沒有那么依賴轉播收入。”現場球迷才是荷甲球隊的根本。在這位前荷蘭邊鋒看來，以空場比賽的形式恢復荷甲是冒險的，同時也是沒有靈魂的。